凉琴

※退休后重出江湖的特工韩沉×老实继承家业的富二代何开心

※ooc

※抱歉这章隔了太久，天知道我这章重写了多少次，下一章开始沉心之间的互动会变得多起来，这一章过渡可能会有些无聊，但是希望大家可以在下面给我留留言，卡文了需要动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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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急不缓的流逝着，韩沉对于赌场的调查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段时间他收集到了不少关于赌场的信息，然而对于那个所谓的计划，他却始终没有任何头绪。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找人问问了。韩沉这么想着，可是找人问出计划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不过他倒是物色到了一个人选。赌场老板有一个得力的二把手，人称唐潇，他常常替赌场处理一些脏活儿，道上的事也多少有参与。如果不是亲自查到资料，韩沉大概不会相信照片里，这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能是这家地下赌场的管理人，不同于人们刻板印象中的黑道，这个年轻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干干净净的脸庞，一副清新俊逸的样子，甚至连发型都是韩国欧巴们的同款。但资料上显示的事迹，却与他这张看似单纯的脸格格不入。贩du贩人，经手赌场几乎所有的黑色产业，甚至还参与过一次轰动全国的的枪击案。

 

然而最令人背心发凉的还是他的杀人手段。唐潇好像不喜欢干脆利落的手段，但凡落在他手中的人，没有一个能痛痛快快的死去。他似乎喜欢尝试各种手法去折磨对方，有些甚至离谱到超出常人的想象，虽然他也因此进过几次警局，但最终不是证据不足就是被人莫名其妙的保释出去。

 

这种人或多或少患有心理变态，也不知他的成长过程中遭受了怎样的经历，才造就了这样的性格。但韩沉并不同情可怜他，成长中的不幸不是他犯罪的理由。

 

把资料抛到了一边，韩沉想，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唐潇这样的关键人物，有很大概率是计划的知情人，并且知道的还不少。所以接下来，就是想办法靠近他，从他口中探出情报。

 

至于怎么让对方老老实实开口，韩沉自然有办法。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棕色的小安瓶，里面装着大半瓶透亮的液体。这是他前两天搞到的“吐真剂”，这种只在谍战片里出现的特工道具是真实存在于生活中的，只不过其功效并没有像电影里那般强大，吐真剂是通过麻痹人的神经，迫使人进入一种特殊的镇定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人往往会无意识的说出心中真实的话，从而达到吐真的效果，且事后并不会有关于服药的记忆，至少大部分人是记不起来的。然而，这种东西对于心理素质极强的特工及杀手来讲或许无法奏效，但对于普通人而言还是有效果的。

 

给唐潇下药这件事确实很冒险，更何况他并不了解对方的心理素质到底有多强，是否能抵抗住吐真剂的药效。不过无论如何，韩沉都觉得值得一试。

 

现在东西有了，他要想一个办法靠近唐潇，让他服下这瓶药，并且还需要找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来向对方提问。

 

渐渐的，韩沉的心里有了一个相对靠谱的计划。在调查的过程中，他收获了一张赌场的平面图。整间赌场有地下两层外加地上三层，而阿潇的房间位于最高层的正东方，整间房除了一扇门和一扇窗户可以供韩沉进出外，还有天花板上连通着建筑物内所有房间的通风管道。

 

韩沉盯着显示屏上的结构图，构思着今晚的作战计划。赌场内部安保人员众多，戒备森严，正面突破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从外部潜入便成了不二的选择。最好的潜入方式是从楼顶的通风管道进入，路线虽然不算短，但安保人员少且监控盲区多，可是如何上到楼顶便成了一大难题。他列举了三个进入楼顶的方法，第一是从赌场内唯一的应急通道进入，但是这个方法必须要进入建筑物内，所以风险过高。

 

第二是帅气的从天而降法，就像好莱坞电影里那样，跳伞或是乘直升机低空速降至屋顶。可建筑物楼层过低，任何空中载具的靠近，恐怕都会吸引周围人的目光，虽然这种登场方式洒脱又帅气，但显然不符合本次潜入的主题。

 

第三是通过建筑外侧的排水管攀爬而上，到达屋顶。赌场外围也有不少来回巡逻的人，每三分钟会有一组人员经过，那么要躲过他们的视线就必须保证三分钟之内爬上屋顶。

 

综合来看，第三条是最切实可行的方案。接下来，韩沉确认了一系列准备工作后制定下一整套方案计划，就坐等着今晚的暮色降临了。

 

 

另一边，何开心结束了上午的工作，他今天正好来到了韩沉所在的公司附近，便临时起意想约韩沉一起吃个午饭。他拿起手机本想给对方发一条信息，转念一想，直接去公司找韩沉应该会让他感到更惊喜吧。何开心让司机直接将车子开到韩沉的公司楼下，韩沉所在的公司并不大，位于这幢写字楼的十七层，何开心乘着电梯来到前台。

 

“嗨！好久不见！”

 

今天在前台上班的小姐姐此前与何开心有些交情，见面自然是一副熟识的样子。

 

“哟~何大公子。”前台接待笑着问，“怎么，来找韩帅哥？”

 

“嗯，能帮我叫一下他吗？”

 

“他……他不是已经辞职了吗？”接待看着他，“你不知道？”

 

“辞职？”何开心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是啊，他上周就辞职了。”

 

“……那他有说为什么辞职吗？”

 

“不知道，那天早上他刚一来就递了辞呈，然后也没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这样啊……我知道了，谢谢啊。”

 

何开心走出大楼，室外一阵寒风掠过，让他不禁缩了缩脖子，一时间各种疑问涌上心头，

 

何开心缓缓拿起手机，在对话框里给韩沉敲下一段信息，“中午有空一起吃饭吗？我正好在你公司附近。”

 

很快他就收到了对方的回复，“抱歉宝贝儿，今天公司在外面有活动，回不去。”

 

还未等何开心回复，对方又追加了一条，“对了，今晚公司还有聚餐，可能要晚点回去，太晚就别等我自己先睡吧！”

 

他内心有些复杂，抓着手机敲了一段长文，可最终删删减减只剩下一个“嗯”字，似乎是为了不显得太过生硬，又在后面加了一句“别喝太多，早点回来”。

 

这段时间，他有太多的问题想要亲口问韩沉，可又总觉得韩沉在等一个时机，等到时机成熟他自然会说。不过何开心却决定不再继续等下去，今晚无论如何他也要向韩沉问个明白。

 

 

冬季的天空总是早早的缀满星辰，夜幕笼罩于整座城市之上。夜色的掩护下，一处阴暗的角落有一团黑影在缓慢移动，韩沉身着轻便的作战服，以确保自己行动敏捷。此刻，他正压低重心，将身躯隐藏至低矮的围墙下，轻轻抬起头，观察起围墙内的状况。围墙内就是赌场，隐隐约约的能听见其中的嘈杂声。

 

韩沉观察了近十秒钟，确定周围安全后，轻盈的向上一跃，熟练的翻过围墙上一米多高的铁围栏，伏身于连成片的低矮灌木丛后。据他此前的调查，这个位置是整栋建筑物外为数不多的监控盲区，通过面前这条石板小路便可到达前方的一根排水管前。

 

韩沉匍匐于灌木丛后继续保持观察，此时，有两个身着黑西装白衬衣的人从右侧走来，一边走还一边交谈着什么。看着他们一点一点靠近，韩沉将左手上的腕表调至三分钟倒计时状态，待到他们再次远去，他便立刻跨过灌木丛向墙角的排水管跑去。

 

作战服的手套和鞋带有特殊的胶皮，可以与物体产生极大的摩擦力，可以节省攀爬时所耗费的体力。韩沉一秒也不敢耽搁的开始攀爬起排水管，要是放以前，这样的柱子，他只用一分多钟便可以轻松到顶，可是长期脱离这样的环境导致他现在有些力不从心。韩沉在心中默默的决定，今天之后一定要花更长的时间锻炼，来加快体能恢复。

 

当他爬至三分之二处时，四肢开始酸软有些使不上力。看了看手上的腕表，还有二十秒，挂在这儿休息只会白白耗费体力，所以他喘了口气，从体内猛的发出一股力，一口气爬到了楼顶。

 

韩沉跪在地上急促的喘息着，不断呼出的白汽模糊了他的视线。待体内气息稍稍平复之后，他看了看四周，楼顶除了几处刺眼的灯光外还有两三处监控。他按照预定的路线顺利爬上通风口，可以感受到不停有风从下方灌上来，用手电照了照却一片漆黑，深不见底。如果他没记错，这条管道是直通一楼的主通风管，下去三米处会看到一个岔口，那便是通往三楼通风管的入口。

 

他把小手电夹在耳侧，从腰间取出一个鹰爪勾，后方连着小拇指粗的特殊材质的绳子，刚刚好可以承载一个成年人的重量，且能够自由控制长度。他挂好绳索，站在通风口的顶端，把重心放在臀部，摆出一个坐姿渐渐向下降去。这个通风口只比人宽一些，韩沉没有办法跳跃式的速降，只能一步一步缓慢向下退。自下而上的风吹起他的头发，刮在脸上有些痒痒的，他却无暇顾及，这里没有一点光，唯一的光源来自韩沉固定在耳边的迷你手电，虽然体积小，但照射的范围却不小，并且可以随着头部的移动，与人的视线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也是韩沉每次出任务时必备的小工具。

 

韩沉下降的速度并不理想，不过好在目标位置离通风口很近，岔口很快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三楼的通风管比现在这根主通风管更狭窄一些，刚刚能容纳一个人的大小。韩沉先将绳索卡住，再小心翼翼的向后伸出一只手抓住岔口边缘，将头转至正对岔口处，姿势换成悬空俯身的状态，让自己的身躯与通风管保持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确保自己能够一次性跳进对面的通风管内。

 

韩沉屈了屈膝盖，做出一副向前一跃的准备姿势。他深呼吸一口气，可惜这个管道里排出的空气确实不太宜人，他有些后悔的皱了皱鼻。

 

再次调整好状态后，他双腿用力向前一蹬，与此同时摁下收绳的按钮，整个人猛地钻进前方的通风管内，激起管内一层薄薄的灰。一套动作倒是行云流水的完成了，整个人却被灰尘呛得咳起来。

 

他咳了几下缓过劲儿，继续匍匐着向前爬去。狭隘的空间使每一次的爬行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不多久，韩沉就感到四肢无法伸展的压迫感使得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开始酸痛起来，可是他没法停下，只能继续向前，延着记忆中的路线向前爬去。

 

拐了三个弯，韩沉终于到达了唐潇房间的正上方，他热熔笔小心翼翼的揭开身下一块天花板的一角，通过狭小的缝隙观察了一圈室内，在确定没有人后，再将整块天花板揭下，跳进了屋内。

 

为了防止手电光照射到窗户上，他在跳下来之前关掉了手电，整个房间的光线十分昏暗，唯一的光源是透过窗户的玻璃传来的，街道上暖色的路灯和高楼大厦间绚烂的霓虹灯与空中的静谧的繁星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一头是来自人间的烟火气，另一头是来自天界的仙气，然而这番美妙的城市夜景韩沉是无暇欣赏的。

 

他踩在一把木质小圆椅上，将天花板移至原位，然后再将椅子放回原位。韩沉在黑暗中四下打量起来，他看见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瓶没喝完的洋酒，看不清是威士忌还是波本。里面深色液体只剩了小半瓶，又放在显眼的地方，说明这是唐潇经常会喝的酒。

 

正当韩沉拿出吐真剂，掰开安瓶盖子时，突然听见门外传来皮鞋与地板接触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向这边走过来。

 

他匆忙将吐真剂倒入酒中，把玻璃塞盖回去，有些慌张的寻找起可以藏身的地方。

 

韩沉先看了看床底，然而这张床的床架与地板几乎无缝连接，压根没有地方供他藏身。他冷静下来四处看了看，发现了床头边靠墙放置着一个衣柜，就在门把手转动的那一刻，韩沉躲进了衣柜里，关上了柜门。

 

“咔嗒”一声，有一道亮光透过柜门缝射了进来，韩沉透过细小的缝隙隐约看见一个人影一晃而过，如果不出差错，这个人就是唐潇。

 

只听见对方走了几步，随后是玻璃之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轻轻将柜门掀开一条窄窄的缝，长时间处在黑暗中的双眼一时间还有些无法适应室内的灯光，韩沉使劲眨巴了两下眼睛，逐渐适应光线后，看见唐潇坐在沙发上，露出浅棕色短发的后脑勺。

 

唐潇为自己倒了一小杯酒，仰头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了三四杯。就这样，韩沉躲在衣柜里窥视对方，一分钟……两分钟过去了，唐潇坐在沙发上再没有任何的动作。

 

韩沉很确定吐真剂开始起效了，他今天带的量是普通用量的两倍，无需全部摄入就可以让人进入半麻醉状态。他重新调整腕表开始倒计时，除去刚刚过去的两分钟，留给韩沉能够问话的时间只有三分钟不到。

 

他迅速从衣柜中跳出来，来到沙发边，看见唐潇果然进入到一种无意识状态，眼皮耷拉着，眼神涣散的盯着前方，完全没有感知到韩沉的靠近。

 

韩沉走到沙发前，坐在茶几上看着他，果然和资料里一样，长着一张单纯又无辜的脸。可无论如何，他都觉得这个人周身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寒气，令人不寒而栗。

 

“你叫什么名字？”韩沉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唐潇”

 

“你和唐文华什么关系？”

（这个我之前忘记交代了，唐文华就是此前一直提到的赌场老板的名字。）

 

“……他是我义父。”

 

唐潇每次回答问题都会间隔上好几秒的时间，就连说话的语速也非常缓慢，这是吐真剂起效后的典型症状，韩沉将对话切入了主题。

 

“关于赌场的秘密计划你知道多少？”

 

“……计划是……和医药公司签订合约……让他们……制造病毒。”

 

与韩沉此前的一些猜测不谋而合。

 

“准备什么时候实行计划？”

 

“……一月五日”

 

一月五日？那不就是两周后！

 

“怎样散播病毒？”

 

“……水”

 

 “和哪些公司签订了合约？”

 

“……万康……还有何氏。”

 

“只有这两家？”

 

韩沉看着他，又看看时间，再有不到一分钟药效就要过去了，一旦药劲儿过去，唐潇就会立刻陷入深度睡眠的状态。

 

“……对”

 

唐潇回答问题的速度变得越来越迟缓，几乎下一秒就立刻会睡过去的样子

 

“他们制造的什么病毒？”

 

“……病毒是”

 

“是”之后没了下文，唐潇一头栽倒在沙发上，开启不省人事的睡眠模式。

 

“靠！”韩沉不甘心的捏紧拳头，“就差一点了！”

 

但是好在这一次收获不小，问出了不少关键性问题。事已至此，此地便不宜再久留了。

 

他推开房间内仅有的一扇窗户，楼下刚好一组巡逻人员经过，看他们走远后，韩沉坐在窗沿上，而后一个纵身跃下，手掌快速接触地面，整个人向前一个滚翻，用肩背部缓冲了自由落体的重力后迅速向左侧扑了过去。

 

他落下的位置其实正好在摄像头的监控范围内，左侧才进入了盲区，希望在夜色的掩护下，刚刚那一瞬间没有被监控室里的人看见吧。

 

之后顺利离开，来到一条距离赌场不远的小巷子里，他的车停在那里。韩沉坐在车里将脱下的作战服扔到后座，再麻溜的换上白天的私服。从唐潇口中问出的东西很重要，他把这些信息记录在了笔记本电脑里，最后加密。完成这一系列工作时已经接近零点了，他发动车子，开上了回家的路。

 

 

这辆车是黑盾组配给韩沉的，不能开回家，所以他把车泊在了家附近的付费停车场内。回家的途中经过一家24小时便利店，店内射出的白炽光在黑夜里显得有些刺眼，韩沉进去买了罐啤酒，拿在手里边走边喝。走进小区的时候，也差不多喝完了，他顺手捏扁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里。

 

这罐啤酒并不是因为他想喝，或是庆祝自己完成任务什么，而是因为他告诉何开心今晚公司有聚餐，这样自己身上带点酒气，才像是刚聚餐完回来的人。

 

他乘着电梯，来到家门口，刚想拿钥匙开门，就看见何开心从里面把门推了开。

 

“哟~宝贝儿，你怎么知道我回来啦~”韩沉瞬间进入“醉酒状态”，下一秒就黏糊糊的往人怀里钻。

 

何开心有些用力的将他推开，平静的回了一句：“我听到你的脚步声了。”

 

韩沉察觉的何开心的异样，他想大概是自己回来晚了，惹得人不高兴了，“宝贝儿，怎么了？都不给抱抱……”

 

何开心没理他，径直走进客厅坐在沙发。韩沉也只好屁颠屁颠的跟上，坐在他身边各种讨好。

 

“宝贝儿？开心？别生气呀。”

 

“我下次保证不这么晚回来了。”

 

他一把将何开心揽进自己的怀里，脑袋在对方的颈窝里一个劲儿蹭，“您就大人大量，原谅我这次吧。”

 

“差不多够了吧！”

 

何开心徒然提高了音量，吓得韩沉浑身一整，放在他肩上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您老这戏做得还真够完整的，都辞职一周多了，今天又是和哪门子同事聚餐呢？”何开心看着他，那张脸冷得吓人，是韩沉从未见过的。

 

“你……去过我公司了？”他紧张得手心开始冒汗。

 

“如果我没去，你又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何开心说，“还有那本我不能看到的文件里又写了些什么呢？”

 

“韩沉，你到底隐瞒了我些什么？”

———TBC———

韩沉要不要在下一章讲出实情啊？苦恼